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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杳的风

2020-01-16 10:44:51 来源: 闽西日报  责任编辑:   

图为奥杳村全景。

□邱明 文/图

和风拂面,惬意怡人。

奥杳,一个山坳小村,一个未曾刻意打造的美丽乡村。

100多个彩色拱门,顺乡村水泥路铺卷而去,群龙卧伏,天虹垂降。系着长绳的充气球,拽着飘带,风中冲窜腾挪。气象喜庆壮观。三天前,这里作大福。三年一轮,宰鸡杀鸭,置办牲礼果品酒水,舂糍做炸,一户一桌,百桌联排,祭祀先祖祈祷丰年。同行有人说:可惜,来晚了。是的,我们没赶上热闹,然而,在人簇声嚣,鞭响烟腾里是无法欣赏到眼下这种拱门阵的气势。现在,可恣意穿行,任选角度,远摄近拍,将彩色拱门单列、纵队、横排,一一调入镜面。天蓝、山黛、野阔,门拱恢弘,不经意虹拱专题收获满满,这也是作大福馈赠我们的福啊!

真的,到奥杳,什么时候都行,都有惊喜,都有欢悦的风扑面而来,都有珍藏版留在相册。

春雨湿漉,青染水润,奥杳分外秀美。朦胧的江南水墨轻渲曼染,绿肥红瘦最为经典。崇陵迤逦,山花竞开,“红”团锦簇,散布在大山弘袤的衣襟,也就星星点点,偏偏一夜绵绵雨,落英缤纷,只有“瘦”能形容“红”的娇媚。而2500亩烟田,“绿”浓葳蕤,雨滋油滑,叶片上露珠水滴颗颗晶莹,眨眼间烟苗叶阔茎粗,就在春雨中丰满膨硕。此时,“肥”才是“绿”的精致写真。

淅淅风雨送春去,亭亭芙蓉映日开。盛夏的奥杳,座座烤房弥散烤烟的特殊芳香,突突突汽车马达响着,60万斤金黄烤烟载出山庄。漫野的地畦被犁铧划破,涧水灌满田畴,弯曲的塍埂圈汪出大大小小的波光涟漪,梯田用几何线条勾画美的愉悦。

新栽的秧苗,弱不禁风,遮不住白鹭剪水啄食的掠影。几声响雷,几场骤雨,禾高过膝,蛙鼓蝉鸣,抽穗扬花。风起叶簌,粒满穗垂,青褪黄泛,磨镰开刃,该是收割的季节了。

拍过春烟,拍过夏苗,金黄的稻浪,又吸引肩荷长枪短炮的发烧摄友结伴而来。群里一拨喜看稻菽千层浪的图片展示分享未毕,蹦跳出几张红柿的特写。哇,柿子红了!拍柿子去。奥杳上千万斤红柿在一张张美图里,秋风中满树灯笼悬挂,山麓成片柿红如火,翘指采摘式、作萌馋涎式、晒柿轰炸式,别出心裁,花样翻新地刷屏了。

冬至都过了,秋景还在奥杳演绎。金色的落叶覆盖了斑驳的石阶山道,树头梢尾没摘尽的几粒柿子,孤零,有枯枝衬托,红得耀目。枫林正艳,松杉茂盛,大山青巍,无名的小花仍在一茬接一茬地开。

镜头拉近田畴屋舍,不知疲倦的农人在整畦挖穴,准备明年的春烟耕种。新建楼墅,老式宅院,农妇们淘洗糯米,蒸炊、拌曲、装瓮,檐角墙根,一长列瓮罐器皿封口静排,里头曲酿米酵,年酒的醇绵酿香在悄然生发。

百年土楼,留存不多,岁月给它们刻下沧桑印记。弹壁枪孔,残缺标语,是红色年代的艰辛记载。中原古老文化以门楣楹联,厅梁藻井,窗牖雕刻,藉用木石、砖瓦、文字、彩绘,物化承载。

裕德楼、庆福楼、裕兴楼、挹薰楼……在方土楼、圆土楼里踱步,“挹淑气以迎春太和翔洽,薰南风而解愠化日舒长”,用镜头,用心灵去感受精神与文化的积淀。

厚重雄浑的风,柔和雅致的气,自村巷、田陌盘旋弥漫,在奥杳南山观景台汇集。村人修建了天圆台,地方台,规模不算大,天道轮回,地道方正,天圆地方大约是奥杳人对天理运行,灵性相通的认知吧!

在观景台俯瞰奥杳村景,村舍、田野、溪流、远山,迎着拂面的风,舒心畅快。用无人机航拍,景象更为壮观。县志云:奥杳与南靖、平和三县交界,高山挟裹平原酷似大船,故称“云海仙船”。云海能直观察觉,地形如船,可区域太大了,我尽目力,无法看出船的形态。我知道,是想的张力,站的高度不够。天圆台镌刻着一句哲人的话: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还有一首古诗:“凉风净扫云无迹,海月未生星历历;贝联珠贯拱北辰,三五纵横此何夕?”把奥杳喻船,直上天宇云海,是何等气魄,几多想象!

云海飞船须乘风。风,从高山谷口吹来,穿过古老村巷,拂过广袤阔野,带着奥杳的希冀羊角扶摇。山越高风力越劲。南山顶装有一排风力发电机。风塔巍然天际,叶片颀长,风吹叶片,徐徐旋转。旋转中有电能传出。电,输送到百里千里之外。哦,这风,蕴着热,蕴着能,有着光明,有着希望。不倦的风,美丽着奥杳,美丽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