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暴动及其历史意义试析

永定暴动及其历史意义试析

□ 王松基

永定暴动是福建历史上规模最大、范围最广、时间最长、影响最深远的一次群众性武装暴动。永定暴动的第一枪是在湖雷打响的！

惊心动魄的湖雷暴动

20世纪20年代，永定农村出现了全面危机，会党众多危害严重，政治局面混乱，兵灾连绵，经济凋敝，文化荒芜，自然灾害肆虐，广大农民在饥饿和死亡线上挣扎，社会各种矛盾呈现空前激化趋势，于是，人民的反抗和斗争势在必行！

1928年春，永定农民革命运动风起云涌。

1月，国民党军阀张贞部属陈国华对农民派款，苛捐杂税，名目繁多。高陂农会开展反对“马路捐”放火烧了团防局。溪南群众开展了“借粮度荒”和“分粮吃大户”（广大群众与地主面对面地开展斗争，除留下地主全家必需的粮食外，其余一概拿出来分给大家）的斗争，取得了初步成果，并迅速波及全县各地。张鼎丞带领金砂千余群众开赴县城请愿，反对“婚冠丧祭屠宰捐”（即对群众的婚事、丧祭和宰杀猪牛都实行征税）的斗争。与此同时，党团组织、农会和“铁血团”迅速壮大。在龙门村发生了农民武装与地主保安队激战4小时的壮烈场面。

2月25 日，在湖雷，大恶霸张锡堂带着4个狗腿子，荷枪实弹从下湖雷窜到上湖雷绑架并强奸了一名农家闺女，被人发现后，报告了农民自卫队。当即，自卫队队长熊志华召集农民自卫队队员手持大刀、长矛和猎枪在村口拦截张锡堂一伙，自卫队抓获并处决了狗腿子张耕养，张锡堂则连夜逃到伪县衙告状。第二天，伪县长亲率十多名团丁到上南村追究事件缘由。农会闻讯则迅速组织几百名农会会员严阵以待，还四处张贴标语。伪县长一到上南，群众便把他围得水泄不透，并进行唇枪舌战，历数张耕养的罪行。伪县长见势不妙，仓皇逃到下湖雷保安宫。百余名上南农会会员随后追去，把伪县长团团围住，当场逮住，并把他乘坐的轿子砸个稀巴烂！这天正是湖雷圩日，群众无不叫好，拍手称快。

3月8 日，受上级党组织委派，湖雷赖玉珊率领永定“铁血团”成员前往与永定毗邻的平和县长乐乡，配合当地农军参加了“平和暴动”，“暴动武装攻破县城，迅速打开监狱，救出了农友和部分南昌起义军的伤病员，并焚烧了国民党县署和监牢，同时还组织街头演讲，张贴标语，没收土豪劣绅的财产分给贫苦群众。”（见《中共闽粤赣边区史》第38页）这次行动使湖雷农民革命武装受到了一次实战锻炼，湖雷进入了暴动前的紧急状态。

在革命斗争的烈火熊熊燃烧时，国民党军阀张贞盘踞在永定的江湘营和地方反动的土豪劣绅惊恐万分，便成立“清乡委员会”发起了疯狂清剿行动。6月2日，江湘营100多人突然袭击中共溪南区委所在地——金砂公学，逮捕区委书记赖文舫等6人。这时，中共永定县委认为暴动时机已经成熟，应当对反动势力进行有力的反击。

中共溪南区委被袭是永定暴动的导火索。

6月中旬，中共永定县委在陈东乡岭头村湖塘小学召开全县党员代表紧急会议。会议决定：“立即发动群众，积极准备武装暴动，攻打永定城，营救被捕同志。”会议详细研究了暴动的计划部署，决定用调虎离山计引蛇出洞，先在湖雷举行暴动，实行杀土劣地主，焚烧田契，收缴保安队枪枝弹药，引出驻城部队去对付暴动武装，城关附近的农民武装则趁机直接攻取县城。会议推举张鼎丞任暴动总指挥，阮山、卢肇西为副总指挥，熊振声等为暴动委员。

会议结束后，阮山、熊振声回到上湖，立即在上湖横岗头秘密召开农会骨干会议，布置打入上湖雷保安队的人员做好武装起义的准备工作。6月29日凌晨，按照县委岭头会议的预定部署，阮山、熊振声等人率领打入保安队的人员郑维贤、熊永清、阮振鹏、阮子孚、阮德和、阮德周、熊炳华、陈宗涛等30余人首先举行起义，收缴保安队的全部枪枝、弹药，为全县暴动打响第一枪。接着，上湖雷武装农民1000余人，手持长矛、大刀、土枪，在阮山的率领下，集中在上南村流坑岗，出发时阮山作了战前动员，决定首先消灭下湖张梅汀民团。他说：“同志们，下湖雷民团并不难打，团丁都是怕死鬼，只要打死他一个人，其余的都会吓得屁滚尿流。这个民团坏极了，去年曾勾结军阀杀死了上湖无辜青年龚标，秋天又在增瑞坑抢走了两头水牛，他们到处杀人抢掠，家家受害，不消灭这群狗东西，我们人民群众不得安宁……”然后，自卫队负责人熊永清作了战斗部署，他下令：敢死队从河沟里摸索前进，其他队员从石坑靠山脚下前进，天亮前到达下湖雷。

黎明前，当人们还在酣睡之时，经过精心计划的永定暴动枪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上湖农会自卫队在阮维舟、熊永清的指挥下，冲进了下湖雷区公所，民团听到枪声，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找不到枪支，有的摸不到衣服。团总张梅汀从梦中惊醒，光着身子爬出高墙外逃，副团总赶快躲进床底，被自卫队活活捉住，其他团丁，除几个顽抗的家伙被击毙之外，都当了俘虏。农民自卫队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和物资。阮山当即宣布：打开地主豪绅的谷仓，把粮食和衣物分给贫苦农民，在区公所门前点燃一堆熊熊大火，烧毁了地主豪绅的一切田契、租约和借据，并杀了他们的猪羊让群众饱餐一顿。

随后，暴动队伍立即分头到凹背、戴洋坑捕捉张道渊和廖书源，没收他们的武器，罚了他们的款子，烧毁田契债据。

6月29日下午，按岭头会议指示精神，暴动队伍在上南流坑岗集结出发，开往石城坑，与赖秋实、赖玉珊带领的队伍汇合，随后开往陈东岭头村，与谢献球带领的农民军汇合，此时暴动队伍已达100多人。当晚暴动队到达陈东广圣庙，与卢肇西领导的农民武装汇合，此时暴动队伍已有300多人，当即举行金丰暴动，暴动队伍在下坪、大路背、榕蛟、江屋等地镇压了6个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没收了大洋4000余元，在广圣庙前当众烧毁了田契债据，暴动队伍发展到500余人。深夜，暴动队向下洋进发，在古洋坪与陈正领导的农民军30多人汇合，7月1日凌晨，队伍到达下洋镇，在曾牧村、胡定军领导的农民军40余人的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下洋团防局，顿时号声、枪声、喊杀声惊天动地。敌人还在睡梦中吓得魂飞魄散，措手不及，仓皇逃命。阮山身先士卒冲在前头，暴动队伍很快攻占了团防局，击毙了顽抗之敌，同时分头去捉拿附近几个乡为非作歹、民愤极大的民团头子、奸商、地主和土豪劣绅，烧地契、分浮财，开仓济贫。战斗持续一个多钟头。暴动队伍攻下下洋时，朝阳已冉冉升起，彩霞染红了下洋，五颜六色的彩旗、革命标语满街皆是。当暴动队雄赳赳气昂昂经过下洋街时，群众夹道欢迎，笑逐颜开，暴动队员唱起了阮山的《救穷歌》：“一支竹子拗得弯，十支竹子拗唔弯，只要工农团结紧，行到共产唔会难。”

为了进一步打击敌人，引诱永定县城守敌出城，配合金砂暴动队伍攻城，阮山、卢肇西果断决定，队伍向金丰、筀竹挺进，7月2日回师古洋，3日返回陈东，4日开往金丰、岐岭。4日下午，暴动队伍进驻坪水坑，激战3小时，攻取坪水坑。

不出所料，驻守县城的江湘部队在6月29日得到湖雷、下洋、金丰告急后，立即抽出三分之二的主力部队开赴湖雷、金丰镇压暴动队伍。城内仅留三分之一兵力守护县城。张鼎丞、罗秋天接到龙岗乡党员卢启才报告江湘部队出城的消息后，立即做出攻城的决定，于6月30日夜晚，暴动队伍约3000人分三路，由金砂暴动队、西溪暴动队、东溪暴动队分别攻打西门、北门和东门，攻破了县城，与敌激战。此时，出城敌军赶回援助，暴动队伍与敌激战至上午9时，才被迫撤退出城。后暴动队伍仍围城3天。当时，张鼎丞、邓子恢等人认为这次暴动既达到政治上扩大了影响，又在军事上打击了敌人，锻炼了自己等目的，于是，县委便改变战略，命令暴动队伍分路撤回。

永定暴动的历史意义

永定暴动虽然没有成功，但它是我省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一次暴动。而湖雷暴动打响了永定暴动的第一枪，阮山带领的湖雷人民成功实践了毛泽东关于“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战略思想和军事理论，有力地反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叛变和屠杀，充分显示了湖雷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阮山在永定暴动中表现出来整体作战思想，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和英勇斗争的革命精神，永远激励着湖雷人民。

永定暴动威震八闽，拉开了福建总暴动的序幕，奠定了福建民主革命胜利的基础，开创了福建土地革命的新纪元。

1928年7月10日，中央福建省委和共青团福建省委联合发出《号召全省工农兵拥护永定暴动宣言》：“6月29日永定的工农从湖雷乡暴动起来了！红色的旗帜三日之内飘扬于永定县的全境。他们用土枪土炮，用镰刀和斧头，铁桶一般包围了县城，反动的豪绅资产阶级吓得混身乱颤！反动军队，望见红旗的影子便逃！永定已不是国民党的永定；永定已是革命工农的永定了！”

“这些农民暴动，给反革命势力的武装进攻以有力的还击，使闽西的革命斗争从此走上了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和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新阶段。”（张鼎丞：《中国共产党创建闽西革命根据地》）

1.革命队伍不断壮大

革命的火种点燃了，湖雷暴动后，这熊熊的革命烈火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湖雷继续燃烧！

但是，反革命势力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国民党驻永定的江湘部队在湖雷民团的配合下展开了疯狂的武装镇压。反动武装调集坎市、抚市、陈东和城关四路兵马开赴湖雷开展“清乡”，重点放在上湖雷。反革命势力进行了疯狂的反扑。熊公强两名暴动队员被杀，阮山等领导人被驱赶且房屋被烧毁，民众财物被大肆抢劫。 

然而，革命的火种是不会熄灭的！1928年7月，由阮山、卢肇西带领的武装暴动队员200多人成立了“金丰游击队”，熊振声任队长，卢肇西任党代表。后根据省委指示又整编为闽西红军第七军第十九师第五十六团。8月17 日，该团在攻打古竹乡吕敬斋的大围楼时，熊振声身先士卒，炸开土楼，不幸中弹，血流不止，抢救无效，英勇捐躯。熊振声牺牲后，熊永清接任团长，继续率领五十六团英勇作战。这支队伍以灵活机动的战术活动在湖雷地域不断打击反动势力，以后成为红四军第四纵队的中坚力量——第八支队。

后来，湖雷又成立了脱产和半脱产的常备赤卫军，不断向地方红军和主力红军输送兵员和军事骨干，为保卫苏维埃政权和土地革命果实做出了重大贡献。在扩大红军方面，湖雷青年参军踊跃，“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一人参军，全村光荣”形成良好风尚。这个时期参军的湖雷子弟兵，有的在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血染沙场；有的英勇作战，不怕牺牲，历尽千难万险，立下了不朽功勋。他们有的成了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人或人民军队的高级将领，从湖雷走出来的开国将军有张云龙、熊兆仁、陈忠梅、阙中一和张宜步，出现了永定籍15位开国将军中湖雷人就占了三分之一的局面。

与此同时，湖雷区苏维埃政府规定让年龄在7-15岁的少年男女者参加儿童团。儿童团在革命斗争中读书习武，开展宣传工作，为革命根据地站岗放哨，探听情报。儿童团利用年纪小，不太引人注目的有利条件去侦察敌情。他们头戴斗笠，身穿破蓑衣，利用放牛、打柴的机会，为游击队站岗、放哨、查路条、送情报，为保卫苏维埃政府，掩护游击队做出了突出贡献。在改革旧恶习俗的斗争中儿童团也是主要力量，特别在查赌、禁赌方面做得十分出色。他们以卖糖果、卖花生作掩护，到处打探赌场、赌窝，一见赌博就抓，抓得赌棍们东躲西藏，凡被儿童团抓到的赌棍，儿童团押着他们上街敲锣示众，再送交乡、区苏维埃政府处理。

2.武装斗争气势空前高涨，革命运动蓬勃发展

据档案披露，我们“自去年（1928）五月暴动（即湖雷暴动——引者注）失败之后，在民团势力压迫之下，完全不敢盲动。一般群众受他的反动宣传，对于我们毫无认识，并无为其所蒙蔽 ……，上湖雷群众亦因民团的摧残烧杀都存着一种苟安的心理，与反动民团妥协，连我们的同志亦多数顾利害暂趋于消极不动，革命空气完全消沉下去。我们在这样环境之下，有团结我们坚决分子继续秘密活动，图谋暗杀民团团总，结果打死了堂堡民团团总沈烂根，正二月又打了继续沈栏根的团总沈熙太。于是反动民团便勾结白军郭部对于下丰各处大起摧残压迫，对于上湖雷堂堡壁子里更大施烧杀。接着上湖雷一万二千多的妥协巨款照丁摊，派得大家都忍气吞声，莫可如何，同时溪口亦罚千余元。一般群众因此才比较以前认识，我们的武装同志因此才打破苟安顾利害的错误观念。”（见《中共永定县委报告——政治、武装斗争，组织、宣传工作，及扩大会决议案 (1929年7月6日）》)

1929年3月，曾在北伐军第三军政治部工作过，回到湖雷任溪口党支部书记的曾一凡（原名曾维丰）不幸被湖雷张遁民的民团逮捕，拟近日内解往永定城枪杀。赖秋实与阮山等人得知消息后，立即商讨援救的措施，决定在4月8日（农历2月29日）兵分三路进攻湖雷张遁民的民团。凌晨，阮山、赖秋实和熊永清率领的武装队伍迅速攻占了湖雷保安宫，救出了曾一凡，并放火烧毁了敌巢保安宫和张遁民的“仁和店”。这时，他们又把队伍分成两路：一路前往桐树岗，活捉了团总张遁民之父张梅汀，并把他解到大圳头至三角坪的小石桥处决了；然后放火烧了仁和店和张遁民的楼房。阮山当众宣布打开张遁民的粮仓、房间，将粮食衣物分给贫苦农民，把缴获的田契、债约统统搬到保安宫门口当众烧毁。另一路队伍放火烧了下寨土豪孔月阶的楼房。这次“进攻湖雷民团的计划，打倒下湖雷民团的武装，给下湖雷民众以相当的认识，打破他们（指敌方——引者注）以前的反动宣传，这是暴动后第一次武装斗争的大胜利。” （见《中共永定县委报告——政治、武装斗争，组织、宣传工作，及扩大会决议案 (1929年7月6日）》)

这次“击毙张梅汀，火烧保安宫”的行动，有力打击了湖雷地区反动势力的嚣张气焰，大大地鼓舞了永定人民的革命斗志，为红四军解放永定扫清了前进路上的障碍。

3. 迎接红四军进入永定

在革命气势空前高涨的政治环境下，湖雷人民迎接红四军的到来。5月24日，红四军到达湖雷，当晚就住在湖瑶村广和楼。在驻地召开了红四军前委扩大会议，并成立了“湖雷区革命委员会”，阮山出任主席，赖秋实任秘书长，阙文锋为赤卫队队长。赖祖烈任财政委员，具体负责红四军毛泽东、朱德的食宿和安全。5月25日，红四军由湖雷出发，向永定县城发起攻击。当日，红军攻占永定县城，成立了闽西第二个县级革命政权——永定革命委员会。5月27日 （农历四月十九永定圩天），在县城南门坝开祝捷大会，“永定县革命委员会”正式成立（张鼎丞任主席，阮山任秘书长）。28日（农历四月二十日湖雷圩天），上午，红四军回师湖雷。红四军在湖雷圩坝召开万人群众大会，红四军前委书记毛泽东在会上作了演讲，号召劳苦工农团结起来，建立革命的红色政权。在毛泽东的亲自指导下，湖雷的土地革命斗争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苏区的各项建设事业，蓬勃发展。

自暴动队伍“进攻下湖雷 以后，斗争日趋紧张。上湖雷群众日受反动民团的摧残（杀人、烧楼、牵牛）等弄得鸡飞狗走不得安生，革命情绪更日见增高，与我们的关系亦日见密切，如是把内部的反动派，不分男女，破除情面，彻底肃清。经过这次的肃反，反动民团不敢来进攻我们，不久四军亦到了，四军到溪口、莲塘、增水坑、五方内、道仁乡等处群众都自动起来缴收反动派的武装，很努力的捕杀土豪劣绅及反动派，并精密的探访在逃土劣、反动派的行踪，且由政治斗争进而热烈的经济斗争，在我们势力范围之下的民众，莫不纷纷起来平谷，没收地主豪绅的反动派的财产，焚烧契约等，甚至下湖雷堂堡从前反动势力乡村都有数穷人起来作经济斗争了。四军离开湖雷后，下湖雷团匪回来，一般群众很热烈的要求反攻湖雷，我们因团匪刚回来，下湖雷民众尚没有深刻的认识，不欲马上进攻，而五月初五日团匪已先来进攻我们了，当时群众很热烈的参加作战，长驱直入，打得他落花流水。自后下湖雷群众极力要求我们驻扎下湖雷了，这是丰田区斗争情形。”（见《中共永定县委报告——政治、武装斗争，组织、宣传工作，及扩大会决议案 (1929年7月6日）》)

红四军给当地党组织和农民武装以示范和指导，使得革命形势得以持续和发展。

4.湖雷的土地革命斗争如火如荼

苏维埃政权建立后，群众最为迫切的要求是分田——重新分配土地。湖雷各地按照以乡为单位，抽多补少，抽肥补瘦，按人平均的分配原则进行土改分田。其中溪口每人平均分田1.72亩，上湖每人平均分田0.75亩。石城坑则将佃耕田全部转为自耕田。各地分田时，都把地主豪绅家里的地契借据等抄出来，统一上交农会，当众烧毁。在短短的时间内，湖雷20000多人口，分得30000多亩土地，革命热潮空前高涨。在中国大地上，这是广大农民真正打碎封建的枷锁成为了土地的主人，这是一个崭新时代的到来！

正是：收起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5.苏维埃政权的建立

湖雷暴动后，红四军到了湖雷，敌人闻风丧胆，人民群众趾高气扬。接着各乡苏维埃政府相继成立，人民当家作主，广大农民以主人翁的姿态出现在历史上的舞台上。永定县苏维埃政府在庆兴寺成立后，湖雷区陆续成立了16个乡苏维埃政府。各级苏维政府机构精简、务实、高效，避免了人浮于事的官僚主义，促进了党的廉政建设，克服贪污浪费和脱离群众的腐败现象，深受群众欢迎。人民民主政权发挥强大的生命力，直接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1929年冬，红色金融的火种——湖雷信用合作社诞生，赖祖烈担任主任。在搞活经济、稳定市场、保障供给和巩固政权方面，湖雷信用合作社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湖雷区各乡苏维埃政权的建立，一方面是为实现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只有广泛发动农民，使工农群众参与政权管理和监督，翻身做了主人，解放了生产力，经济欣欣向荣，人民生活逐步提高了，才能真正确保苏维埃革命的胜利果实。广大农民以主人翁的姿态参与政权，这在中国农民政治生活中是具有里程碑历史意义的！

参考资料：

①张鸣主编：《湖雷狂飙》（2006年6月）

②林天乙主编：《中共闽粤赣边区史》（1999年6月）

③阮文炳：《永定第一个党支部的建立和湖雷暴动》（《党史资料与研究》1983年03期）

④陈凤芳主编《风雨人生 心红志坚》（2013年5月）

⑤张鼎丞：《中国共产党创建闽西革命根据地》

⑥《中共永定县委报告——政治、武装斗争，组织、宣传工作，及扩大会决议案》（1929年7月6日）（见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党史研究室编：《红四军入闽和古田会议文献资料续编》，福建人民出版社1980年12月）